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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迦南上下仔细打量他一番,确定是毫发无伤,方才放心,又想起什么似的,道:说起来,前几天,我去黄大仙庙给你祈福,还遇上了陆汉东也去烧香,估计是坏事做多了,想求菩萨保佑。这才多少年就出事,我就知道黄大仙不会保佑这种恶人。我跟你说,那天本来是想狠狠揍他一顿,但他带的人多,我只能趁他不备偷袭他一脚,就赶紧跑了。

  乔文想象了那画面,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他道:昨晚警方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抓到吴准云,他肯定趁机通知了陆汉东,陆汉东现在成了通缉犯,当心他狗急跳墙,我们还是得小心。

  陈迦南咬牙切齿道:现在又没死刑,抓到他也是关在监狱,真是便宜他了,指不定哪天就出来了。我看最好是警察抓他时拒捕,一枪给崩了才算真的为民除害。

  乔文笑:无所谓,反正没他在电影界兴风作浪,大家好好拍电影,还电影圈一个清静就行。

  陈迦南道点头:也是。然后一脸真诚道,小乔,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乔文失笑:我有什么厉害的,全都是靠警察。

  陈迦南道:那警察还得靠你呢!

  行了,别拍我马屁,这两天确实没睡好,吃了饭更困,我得再睡一会儿。

  我陪你。

  行,靓仔免费陪睡,我赚了。

  陈迦南嘿嘿笑道:那可不是?像我这样的靓仔,打着灯笼都难找出第二个。

  乔文:像你这样脸皮厚的靓仔,确实难找到第二个。

  两人在豪华别墅的大床上,心满意足地靠在一起睡得昏天黑地。而与此同时,躲在海边木屋的陆汉东,则是恨不得杀人。

  昨晚接到吴准云的电话,他就赶紧拿了保险箱的钱跑路,原本还指望着吴准云能逃过一劫,没想到早上的报纸,便是对方被抓自己遭通缉的消息。

  他知道大势已去,幸而干他这一行的,早有心理准备,打算先逃到泰国去避避风头,然后再看洪探长那边能不能帮忙解决,毕竟两人也算是绑在一根船上的蚂蚱。

  没想到中午看到的新闻,便是廉政署正式对洪探长展开调查,而原本在休假的洪探长,已经提前几天逃去了台湾。

  洪探长这条路直接给他断了,最后只剩五爷,然而那边只在电话里说了一句自求多福。他并不知道五爷是谁,却也知道自己这两年的行径,应该是惹怒了对方,恐怕自己想查对方身份的事,也早就被察觉。事到如今,自己已然是被对方当成了弃子。

  他抽着烟,仔细回想着,到底是为什么忽然就走到了这一步?

  好像就是从文南那两个家伙冒出来后,一切就开始失控。他冷冷地扯下嘴角,心道自己也不算太亏,至少已经干掉一个。而自己只要活着,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从皮匣子里拿出一张相片,上面的女子美丽无双,多少人为了她而折腰,他也是其中一人。但他自认跟别人不同,所有人爱的是风光的大明星,只有他爱着的是那个清贫的少女。

  没有人比得上他对她的爱。

  陆汉东盯着照片看了许久,唤来两个心腹手下。

  东哥,有什么吩咐?

  陆汉东拿出一叠美钞,递给两人道:我们的船凌晨出发,你们去叫人,帮我捉个人过来。

  东哥放心,我们肯定帮你办好。

  第109章

  一整日下来,乔文除了吃就是睡,陈迦南对他可谓是寸步不离,陪吃陪睡陪聊天,若不是他的断然拒绝,甚至上厕所洗澡都恨不得死皮赖脸跟进来。

  傍晚吃过饭,陈迦南又拉着他,早早回了卧室。因为白天睡太多,到了晚上反倒迟迟没了睡意。幸而当初为了方便,他在房间也装了一台电视,两人挤在床上看电视,倒也不觉无聊。

  到了快凌晨,电视台进入休息,乔文终于有些犯困,关了电视,正要躺下睡觉,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从高空摔落。

  乔文皱了皱眉,问:南哥,你听到了吗?

  陈迦南从小习武,耳力好过常人,不仅听到了,还听得很清晰,点点头道:是芝芝姐家什么东西摔了。

  乔文默默躺下,并未再听到其他响动,但总觉得不放心,片刻后,又猛然竖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分机,拨了隔壁苏家的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响了许久,却始终没人接。

  他放下电话,转身下床,道:南哥,快起来,芝芝姐那边可能出了事。

  啊?陈迦南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不会吧?

  两人迅速下楼出门,踏着深沉夜色跑到隔壁。那原本应该紧闭的大门,此刻只是虚掩着,果然是发生事情。

  陈迦南见状,忙把乔文拉在身后,摸出出门时随手抄起的一把匕首,小心翼翼推开门往里走。

  别墅开着灯,一片亮堂,却听不到任何响动。

  陈迦南慢慢走进去,试探着唤了两声芝芝姐,却没有人回应。

  乔文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低声问:南哥,刚刚那响声之前,你有没有听到汽车的声音?

  陈迦南点头:有,而且是前后两次,隔了估计不到十几分钟吧!

  乔文站直身:芝芝姐应该不在屋里了。然后大步走进去,高声道,有人吗?

  话音落,忽然从楼上传来一阵呜呜的叫唤。

  苏伯?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往楼上跑去,很快在一间房内的阳台上找到了苏父,他正倒在地上挣扎着,四周一片狼藉,应该是打翻了不少东西。

  陈迦南将老人家扶起来放在轮椅上,乔文走到栏杆处朝楼下看了眼,借着月色隐约看到下方一只四分五裂的花盆,刚刚那响声应该就是来自这只花盆,想来是苏父打破报信。

  苏伯伯,芝芝姐呢?他走回来问。

  苏父晃动双手,满脸焦急,吚吚呜呜想说什么,但一句都没说清楚。乔文不指望从一个大脑受损的人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苏父这种状况能打破花盆报信,已经是父爱产生的奇迹。

  他转头四顾了下,道:南哥,先找人,佣人和保镖应该还在。

  陈迦南点点头,将苏父推进屋,抱回床上,跟上乔文去找人。

  果不其然,两个女佣一个保镖,都被反绑着,迷晕在厨房。

  快醒醒!

  陈迦南一番粗暴地人中按压,那人高马大的保镖,终于是在疼痛中醒来。看到两人,惊慌地睁大眼睛支支吾吾道:苏小姐

  乔文: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保镖道:几个人闯进别墅,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迷晕,苏小姐是不是被绑走了?

  乔文点头:你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雇主出事,保镖难辞其咎,男人这会儿脸都变成了惨白当然,也可能是迷药的副作用,他摇摇头,一脸沮丧:没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