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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2)(1 / 2)





  与此同时,跑到外面人头攒动庙会的陈迦南,因为刚刚在黄大仙庙里吸了一肚子香火,觉得再不吃点人间的东西压肚子,只怕是要跟黄大仙一样得道成仙了。

  他一手拿起一只糖画,一手拎着一杯酸梅汁,想到刚刚许下的愿望,心中十分愉悦。

  正月十五的庙会,除了聚集天南地北各路美食,还有卖小玩意的玩杂耍的,令人目不暇接。两人路过一处玩戏法的摊位,很快被吸引。

  此刻正在表演的是,刀剑穿身,一个男人站在中间,前后都无遮挡,另一人手中拿着四把剑,一把一把刺穿对方的身体,每刺一把时,都会大喝一声,证明他是真的用了大力。

  刺完之后,还让看热闹的观众,上前去检查那剑是不是当真刺进去的。然而所有去去拔剑的观众,都丝毫看不出破绽。

  乔文觉得有点意思,也凑热闹上前试了一下,在拔剑的时候,仔细观察着剑和被刺中人的身体,心下隐约猜到几分玄机,却也不得不为这逼真而鼓掌喝彩,离开时还特意丢了十块钱。

  陈迦南吃着一嘴美食,好奇道:你喜欢看这个啊?

  乔文道:你不觉得很逼真吗?

  陈迦南道:确实,我刚刚就没看出一点破绽。

  乔文笑:南哥,回头你估计也得表演这个?

  陈迦南不明所以:啊?什么意思?

  乔文淡声道:到时候再说吧。

  陈迦南见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当天晚上,和兴社开大会,他总算是知道了乔文白天看戏法时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江遇风是龙头老大,原本他退社团的事,以为老大发话,走个过场便作罢。然而当江遇风提出陈迦南要退社团时,立马遭到曹叔几个元老的激烈反对。

  阿风,我们和兴社最近遭到重创,可谓是内忧外患,底层小弟跑了不少,虽然这几日阿风你镇压下来。但如今正是我们需要对内对外立威的时候。阿南若是普通四九仔倒也罢了,但他是红棍,名声在外的靓仔南,他在这时候退出,社团还如何立威?再者,今日他不按着规矩来,明日就会有其他人效仿他,我们和兴社岂不是跟菜市场一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这些元老近年来对社团毫无贡献,却成日仗着资历指手画脚。社团确实有社团的规矩,但以前走个过场,退出社团的也不是没有。

  这些老家伙与其说是为难陈迦南,不如说是要对江遇风这个新龙头老大一个下马威。

  江遇风道:阿南退出是因为要举家搬离城寨,实在不方便继续留在社团占用红棍的位子。还希望各位大佬通融,也好快点选出新红棍。

  曹叔道:我说了,社团有社团的规矩,今天这规矩破了,明日就不会再有人遵守。退出社团不是不可以,但得按着规矩来,才能服众。

  陈迦南心中将这些元老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不想看到江遇风为难,站起来大声道:行,规矩就规矩,不就是三刀六洞么?明晚在这里,劳烦各位大佬亲自见证。

  江遇风皱眉道:阿南

  陈迦南大手一挥:风哥,不用说了,你是老大,我当小弟的不能让你难做。

  江遇风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原本想着要不然再缓一缓,见他一脸义正言辞的坚决,只能作罢。

  翌日晚上八点,振兴武馆,和兴社几位大佬齐聚一堂。

  陈迦南跪在香案前,点燃三更香,拜了拜关二爷,然后拿装着三把亮闪闪尖刀的托盘,道:风哥,各位大佬,今日我正式退出和兴社,按规矩受下三刀六洞。

  他拿起一把刀,狠狠刺入左肩,刀尖刺穿肩头,是为一刀两洞,他倒吸着冷气,脸上是隐忍的痛苦:第一刀,感谢和兴社对我的栽培。

  肩头鲜血喷涌,顷刻间染红了他浅色的衬衣。饶是见过大场面的江遇风,这会儿也有些不忍直视。倒是几个老东西,十分地坦然,生怕他刺轻了一般。

  第二刀,祝和兴社腾飞壮大前程似锦!第二刀插在右肩。

  第三刀,我陈迦南与和兴社一别两宽,两不相欠。最后一刀是插在大腿,从腿部对穿而过。

  他双手撑地,喘着粗气道:各位大佬,满意了吗?

  曹叔点点头道:行,既然阿南你受了这三刀六洞,以后就不再是和兴社的人,曹叔祝你鱼跃龙门海阔天空。

  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大家散了吧。江遇风见他鲜血直流,实在是看不下去,说完这话,赶紧上前将地上吃痛呻吟的人扶起,负在背上,阿南,我送你去医馆。

  陈迦南喘着粗气,艰难地开口:风哥,去华叔那里。

  嗯,你千万要撑住。

  陈迦南当然撑得住,一路趴在江遇风宽阔结实的背上,还挺享受。

  江遇风对身后人的情况一无所知,心急如焚背着人一路飞奔到东区后,恰好撞见候在巷子里的乔文。

  阿文,你别担心,我马上送阿南去华叔那里。

  乔文走上前,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可疑人员,才压低声音道:风哥,先去我们唐楼。

  江遇风问:不行的,阿南伤得很重,得马上去医馆止血包扎。

  乔文道:我家里有药,我来就行。

  江遇风犹豫了下,想起当初在越南他给陈迦南取子弹的场景,便信了他的话,背着人去了唐楼。

  只是刚刚走进乔家大门,陈迦南就活奔乱跳从他身上下来。

  阿南?江遇风惊愕地看向他,只见他轻飘飘把身上插着的三把刀抽出来,又脱掉脏兮兮的上衣,那两个肩膀除了血迹,哪里有半点伤口。

  陈迦南笑嘻嘻道:小乔,这戏法和血浆果然逼真,风哥一路都没发觉。

  戏法?江遇风终于反应过来,双手抓住他肩膀用力揉了揉,真是又气又好笑,忍不住捶了他一拳,你个仆街仔,连我也骗?害我刚刚担心了一路。

  陈迦南道:我要是提前告诉你,怕你装得不像,让曹叔那几个老狐狸起疑心。

  江遇风没想到这两家伙如此机灵,此刻是彻底松了口气,笑着收回手:你装得还真是像,我一点没看出来。说着吸了吸鼻子,我江遇风也算是尸山血海里走过的,刚刚竟然都没闻出血腥味不对。

  乔文笑道:那是因为风哥你是关心则乱。

  江遇风也笑,伸手在陈迦南头上亲昵地揉了一把:阿南,虽然你不再是和兴社成员,但你和阿文永远是我兄弟,去了外面,有人欺负你们,尽管告诉风哥,风哥帮你们出头。

  陈迦南点头:那是,一日为大佬永远为大佬,风哥永远是我大佬,以后有事需要我帮忙,也尽管开口。他顿了顿又道,还有,多照顾着四哥,他没什么本事,如今豹爷不在了,恐怕以后日子不会好过。

  江遇风笑:放心吧,我会好好整顿和兴社,坚决不让小弟们恃强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