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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竟是半分失落皆无,只觉得胸中舒畅。

  他回了房间换下衣衫,将脏衣服直接裹着扔了出去。

  不要便是不要了,本就没什么可留恋的。

  两年一晃而逝。

  顾铮如同一棵小柳树般,抽条伸枝,高了许多。

  他逐渐明了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母亲,便也不像是从前那般哭闹非要找娘亲。

  如今倒像是个小大人一般,自己分了房间睡,不必有旁人来伺候。

  凌祉却是最叫他匪夷所思的了。

  从前那般日日相随,如今却也是搁置了。

  若非瞧见他每次不小心撞见自己时候,那一双灼灼桃花眼。

  他却是有几分疑虑,可是凌祉也全然放下了?

  凌祉如今倒是真真成了他们和平共处的邻居。

  他虽是鲜少出门,可毕竟同住朱雀街上,却是时常能打个照面的。

  萧云谏每每瞧见他,便觉得他揣了一肚子的话语要同自己言说。

  可到头来,却又生生咽了回去,不想平白惹自己腻烦。

  倒是他这般行径,反而引得萧云谏几分于心不忍。

  眼瞧着顾铮已到了该开蒙的时候。

  自己虽是有那九重天上停云殿中半柜子的书海知识,却不能教顾铮修习武艺。

  凌祉虽是大多时候用的灵力,可到底无上仙门的剑招未忘。

  萧云谏在乳母好说歹说地相劝下,方才端了一碟精致的点心,敲响了鬼宅的门。

  那院门仍是风一吹便要鬼叫般的姿态,叫他不禁咧咧嘴,抽回了手。

  凌祉不过一瞬便展开了门扉

  他半张脸是倾国姿态,剩下半张虽是好了皮肉,可仍歪歪扭扭地堆在面颊上。

  让人看得十分难受。

  他眼底欣喜仿若要冲破牢笼,呼喊着告知萧云谏。

  可他却忍住了自己心底如擂鼓般的悸动,问道:你怎得来了?

  这话听于萧云谏耳中,却成了他上赶着来瞧凌祉了。

  眼眸一斜,他便说道:也是闲来无事,家中多做了几盘点心。新拿的样子,先让你尝尝。

  便是将他只当做一个试吃之人罢了。

  凌祉也未曾含糊,便用纤长而又分明的指尖,从碟子中夹了一块放于口中。

  似是细细品味后,道:味道很不错,想来顾铮应当爱用。

  他既提及了顾铮,萧云谏便顺势而说:今日我来是为了

  萧云谏话还未曾说完,便听外面熙熙攘攘。

  大家皆是高呵道:承蒙女皇天恩,愿天佑我姜国,天佑新诞皇子!

  萧云谏心中立马咯噔一下,盘子瞬间落地,散碎了一地。

  他有些惊异又无意识地扯住了一旁的物件儿,喃喃问道:又有皇子?那是穆恕戎吗?

  可除却穆恕戎,又有何旁人呢?

  萧云谏立马反身回家,却是依旧没注意到自己手中还攀扯着什么

  便是回家也没撒开手。

  乳母开门也去听此事,正巧瞧见了有些火急火燎的萧云谏。

  她张大了嘴巴,惶惶道:您、您怎得将凌拽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阿谏真的,都整出心理阴影来了快

  哈哈哈哈哈!结果还把人提溜回来了

  阿谏:我都干了啥蠢事啊QAQ

  小剧场:

  萧云谏:快乐地唱起歌~唱的什么歌~凌祉不打扰我的歌~

  凌祉:默默弹琴和个声吧。

  第53章 木剑

  萧云谏垂头往自己手边看去。

  那里扯着的,是一截素白色的袖子。

  宽大的袖口,依稀瞧着的就是凌祉平日会穿的模样。

  目光上扬,便是凌祉掩下那几分诧异,刻意维持着平静地面庞。

  萧云谏忙不迭地撒开了手,脚步后错了两步。

  他几分慌乱地道:方才当真对不住,只是听了这般消息,一时间令我有些

  不知所措?

  凌祉倏地开口。

  他已是许久未曾与萧云谏攀谈了。

  如今却是萧云谏起的头,萧云谏拉的他。

  他可是能再进一步?

  可又瞧着萧云谏那错后一步的楚河汉界。

  他抿着嘴,心中又是了然。

  他若是不能正视自己如今的位置,便会使这两年来做的所有努力。

  皆化作泡影。

  他长叹一番,只道:是我不知所措了。

  街角又是传来喜讯,似是有官衙挨家挨户地发着喜糖。

  众人皆是一片祥景象。

  只这朱雀街萧家府上,却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做如何言论。

  萧云谏看了一眼站定在门口的凌祉,皱皱眉头,仍是说道:先进来吧,总站在此倒是叫旁人查出不对劲儿了。

  这是凌祉第一次入了萧府。

  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庭院中支着一棵葡萄架。

  来往仆从安然自得,却又井然有序,打眼瞧上去便是主家调/教得好的缘故。

  未等萧云谏开口,仆从便搬来了舅甥二人自己用藤编的矮椅。

  萧云谏瞥了一眼,却终是没有出言驳斥。

  凌祉甫一落座,还未开口,便听外面敲门声起。

  驿站官差扬声说道:公子,您那位亲亲表妹,又来信了!

  萧云谏给乳母使了个眼色,她立马迎了门去,取回了信件。

  又是分了一丁点的散碎银子给官差,也亏他隔三差五就乐意来萧家送信。

  萧云谏接过信件。

  那上面用米糊封的胶痕瞧着依旧规整新鲜,并没有被拆开又重新封上过。

  信封的题字亦是萧云谏熟悉的模样

  是陆扶英亲手所书的信件。

  他撕开信封,将薄如蝉翼般的信纸抽了出来,轻声念道:

  亲亲表哥,见字如晤。虽久未联系,可妹心甚思。

  近日多事,只字片语而不能言,望与汝相见。

  都城郊外十里坡上有八角亭,三日后此处相会。

  妹,英字。

  萧云谏皱了皱眉头。

  凌祉高挑的身子蜷缩在低矮的藤椅上面,腿折在一处,不知该往何处去伸。

  一时窘迫间,便听那亲亲表妹的话语。

  倒是忘却了自己的腿还不知该摆到哪处去。

  他的心又是如同被一双手紧紧攥住,任圆任扁地被无形捏了个遍。

  酸涩烧得整个胸腔难受。

  他以为两年沉淀,他应当对此般事能多几分淡然。

  可他却忘却了,从前三百年都没有淡忘的事情。

  如今怎又会不一致刻骨铭心地烙成了他的枷锁?

  只多了几句,他便听见了那个英字。

  好似从前自己从未在意过陆扶英与萧云谏之间的弯弯绕绕。

  如今想来,那会天后还言说要将扶英公主许配给萧云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