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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1 / 2)





  边城也看了一眼:要不吃完饭过去看看?说不定接手的人不准备换行当,就顺着开下去了。

  不可能吧。童瞳摇头,指着外头一溜铺面:整一条街最不赚钱的就是绿岛,但凡有丁点商业头脑的就会换行当重做。

  但吃完饭几个人也没真的去看,童瞳一见绿岛,就想起那晚在门外听到的殴斗和嘶吼,如今他和边城他仍然不愿去回忆当时。

  绿岛属于应该被封存的记忆,他拽过边城的胳膊:走吧,不用看了,管它是什么,是不是还是酒吧都跟我没关系了。

  期中考试结束,童瞳和程山山带的两个重点班,成绩在同年级中遥遥领先,班级成绩出来的一刻,童瞳觉得所有的责任和任务都被放下了,如释重负地一阵轻松。

  冷超同学在十一月几乎拼了老命,保住了他班级的正常分,没有上升,但也没下降,直到成绩出来后,冷面王的表情才略略松缓了,冷超认真对他道谢:感谢老师这段时间的鞭策和鼓励。

  冷面王并没有鼓励过,尴尬地点点头。

  最后一天的最后一节自习课,三个年轻的实习老师跟同学简单话别,童瞳站在讲台上,许颖在最后一排慈祥地看着他,童瞳想起第一天来这里的情形,忐忑不安,进退为难,被女学生在背后的大声玩笑弄得面红耳赤,如今他早已可以落落大方地站在讲台上,把底下一双双好奇又期待的眼睛当做学生,当做朋友,他自认为教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作为一个专业课老师,该教授的更科学的学习方式,更好的思维培养方式,他认为自己做到了。

  这就是问心无愧。

  最后的一刻,英语课代表张岚带着全班人一起唱了首英文歌送给即将离开的小童老师。

  you may say that i'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也许你会说,我是个追梦人,但我并不是这世上唯一的一个。

  童瞳背过身面对了黑板,我去,最后一刻,怎么这么让人想哭呢。

  下课铃响,童瞳鞠躬,实习正式划上句号。

  出了教室门,走廊尽头竟然站着一个人,边城。

  童瞳有些错愕,这是头一次边城没有等在校门外,而是到了教室口,他在这等了多久?他都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

  童瞳眼眶还有些红,边城迎着他走过来,眼神温和,他们没有说话,边城陪童瞳走回办公室,拿走收拾好的物件,并排一起下楼,走向校外,黑色的平头沃尔沃suv安安稳稳地等在那里,上了车,童瞳一下抱住边城。

  边城的手落在他背上,轻轻地一下下拍打着,像安抚一个孩子,过了半晌,他轻声说:小童老师很棒。

  原来他都看到了,童瞳心想,这么令人疲惫的实习结束,心里竟然空落落的。

  十一月底了,梧桐叶落了一地,旧旧的满地黄,边城想法子安慰他:要不,去吃个火锅暖暖胃?

  童瞳一秒抬头,眼眶还红着:好。

  跟着脑子一转:就你上次说的那什么,毋米粥火锅,一直都还没去吃呢。

  边城笑:这倒记那么清楚,对吃的就这么睚眦必报。

  边城启动车,童瞳坐正:怪我咯?谁叫某人那么会形容,什么鲜掉舌头,啧啧。

  好好好,反正全宜江好吃的都带你慢慢吃个遍,别着急。

  童瞳想了想,说:今天这顿我请你吧?一直吃着吃那,去这里去那里都是你掏钱,我跟个打秋风吃白食的似的。

  边城又想笑:一顿饭有什么好计较的,还吃不穷我。

  我知道,靠吃是吃不穷你的,哎不对,这个不是重点,我就想请你吃个饭,再说了我现在有钱,别担心。

  边城神色严肃了起来,童瞳看了他几眼:怎么了?

  你说的钱,是秦澍给你的店面转让费?边城问。

  算吧,一部分是之前我垫给他开酒吧的本钱,一部分是这次转让之后他分了一半给我的,那也算我的钱啊,绿岛我也有50%股份呢。童瞳据理力争。

  嗯。边城点头:是你的钱,那这顿如你所愿你请吧?要论现金存款,你可比我有钱。

  是吗?童瞳诧异:不会吧,我也就两万来块钱啊。

  边城笑了笑,决定和盘托出:我帮家里打理生意,但是几个姐夫和姐姐对我管得很严,觉得我身上钱多了就会乱花,所以几乎不给我现金,我要花的钱都要有名头,比如请客户吃饭,哪怕请朋友吃饭超过一定额度,可以报账,但需要名头。

  童瞳懂了,他可以有明目的花钱,但要说自由支配钱,那恐怕很难。

  那岂不是很没有自由?童瞳想起苏雷生日时阿枫讲的那番话,边城铁定是只能继承家里事业的那类人,没有别的选择。

  边城沉默了一会,说:看怎么定义自由吧,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姐姐和姐夫的做法我能理解,但是这种情况不会一直存在,我肯定会掌控我自己的生活,也许现阶段还不行,但是我相信一定可以,如果做不到,那也就不是我边城了。

  这话倒隐隐透出几分豪爽又笃定的江湖气,边城的家里如何童瞳不了解,但是边城这么说,童瞳就相信他可以做得到。

  作者有话说:

  我觉得吧,沃尔沃应该给我打钱

  第31章 软刺

  直到稍稍闲下来,童瞳才发觉好久没有穆柯的消息,两个月没空上bbs,这会登上去一看,不听话的登录信息还停留在大半个月前,奇了怪了,这家伙一天都离不开的灌水地,竟能消失这么久?

  童瞳翻出穆柯发的最后一张帖子,上面什么话都没说,只发了一排哭泣的表情包。

  他给穆柯发消息:你最近干嘛呢?失恋了?还跑到bbs上哭?

  半晌没回音,不会吧,这么没心的人也会走心?童瞳干脆拨了个电话过去,刚接通穆柯声音就响了起来:这鬼地方急死我了,几个字的消息半天都没发出去。

  啊?你在什么地方?

  呵呵。穆柯冷笑了几声:一个鸟语花香鸟不拉屎的地方。

  说人话。

  菘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阿依山水电站。

  ??你跑水电站干什么?童瞳满头问号。

  实习啊!穆柯那边信号真不好,童瞳听到话筒里人在咆哮,但断断续续的,咆哮的威力打得只剩一折。

  穆柯不是冲童瞳发火,是冲根本找不到发火的对象:不知道系里领导怎么想的,我一个工管的,把我弄到深山老林的水电站来实习是想干什么?监督他们修大坝?

  童瞳也觉得这安排匪夷所思,虽然他并不了解工程管理是个什么专业,听起来不是应该去工地监督造房子么?但是穆柯这半吊子专业学得,估计到哪儿都一样。